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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steen_张芝士 于 2021-9-18 21:02 编辑
聊斋志异中有这么一篇故事,
男主于璟, 深山寺中深夜苦读,绿衣女倾慕于他深夜勤读不辍,在窗口笑着说了一声:“于相公读书好勤快啊!”
男抬头看没人,疑惑间,一名绿衣女子推门而入,笑着说:“好认真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说了,俩人好上了呗。
记忆最深的,一个是“罗襦既解,腰细殆不盈掬。 ”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翠绿的薄衫。
从此每次看到绿色的小蜂,小飞虫,心中总会微微触动,
仿佛这是一个美丽脆弱、说话不敢大声的美丽精灵 。
薄暮下的微光,微微震颤的透明羽翅,一滴泪水似的露水。
还有一处记忆深刻的地方:【女曰:“君伫望我;我 逾垣去,君方归。”子曰:“诺。” 】
那天,绿衣女心中惴惴不安,于是对男说:”你站在这里看我,我翻墙过去,你看我走了再离开吧。“
男说:”好的。”
在你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如你所言,我站在你的身后。
如我所言,你站在那里看我,所以我不再害怕。
对于无论是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故事外的看客而言,这都只是一段露水姻缘,
女爱郎才,男爱女貌。
但是,听到绿衣女那段细不可闻的唱词:“树上乌臼鸟,赚奴中夜散。不怨绣鞋湿,祗恐郎无伴。” 心中还是莫名其面地触动。
总在脑海中描绘这么一幅画面:
月色明亮,绿衣女行色匆匆,绣鞋踩过深夏的丛丛野草,露珠滚着月光浸润鞋尖。
群鸦骤散,绿衣女被吓一跳,犹豫在原地,又兀自往前走,
不是不畏惧夜晚的山路,只担心于璟夜深无人陪伴。 多么奇妙的多巴胺。
但是哪怕是多巴胺,四年后也不会再对同一个人释放。
这段缘,脆弱如那一握细腰。
绿衣女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绿蜂,一张蛛网就成了她巨大的灾难,她不可能拯救书生一辈子的孤独。
所以,她与他之间,只有夜晚相伴读书,轻声和歌的缘分。
故事的最后,她倾尽全力,写出一个字”谢“。永别了。
我们彼此还活着,我们彼此相爱过,我们彼此不曾对不起对方。但是我们永远不会相见了。
忽然就理解了送别诗占了唐诗大军一大片绮丽的天。最悲伤的不是死别。而是最没有希望的希望——生离,永别。
尘埃里的人们,每一个,都是虫子。向着”月光“,
到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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