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短篇科幻】拓荒寒武纪

绒绒小6 · 发表于 2020-5-4 15: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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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绒绒小6 于 2020-7-16 09:56 编辑

大家好

这是我第一次写科幻的脑洞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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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捏主角在这里

全文共6759字

拓荒寒武纪

我们已经为了它死过一次了。第二次，我想看着这股洪流前进，奔腾到生命的尽头。

——在世界的开端

可可感受到了紧急信号的传输，醒了过来。当她走出休眠室的时候，其他队友都围在立体地图前。队长不停地转动着地图里一个绝大部分都是蓝色的星球。

“一颗有水的行星？”可可观察着眼前的建模。这颗星球绝大部分被蓝色物质所覆盖，看上去像是水。而在星球的最下方，它的旋转轴轴心所在处，则是褐色的陆地。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可轻轻说了一句。

“不，”队长的神情十分严肃，“飞船扫描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说着，他指着蔚蓝色之中的一块红色，这正是飞船扫描仪最后标记出的地方。

“是稀有的金属吗？”其中一个队员问道。

“或许是。”队长说道，“这很奇怪……之前一艘飞船路过，并没有发现这个星系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接着，队长沉默了。“拓荒者”号是母舰里最先进的一艘勘查飞船，他为数不多的队员们都是精英。自从进入拓荒时代开始，人们不停地探索一个又一个星系与星球。不为别的，只为回运资源，或是建立新的居住星球。

只有队长知道，这艘飞船上的新增功能。其中一个便是，它能从许许多多正常的抑或不正常的物质与反应中，筛选出一种高能反应堆。这种反应堆远比飞船的动力系统乃至跳跃系统先进，目前仅仅应用于高端武器制造，生产与制造方式也是绝对机密。

“但也不会是高等文明。”可可看着另一个屏幕上的数据说道，“这个星球寸草不生，我的生物扫描设备也没有扫描出多细胞生物。”

“可可，你与我一起去一趟。”队长做出了决策。

绒绒小6 · 发表于 2020-5-4 15:19:49

本帖最后由绒绒小6 于 2020-5-4 15:26 编辑

“一个普通的星球而已，”可可开始反驳，“即使万一有单细胞生物——那和其他大量有水却没有生命的星球也没有区别。飞船这次跳跃的地方，并不适合。”

她说的没错。猎户座旋臂边缘这样的一个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的边陲星系并不是一个适合移民的地方——即使这里有一颗恒星。可是，恒星在宇宙里太常见了，而这里显然也没有很多资源。

“我们去看一看，驾驶小型勘探器。”队长径直向船长室外走去，“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可可无奈地跟了上去。而其他人也见怪不怪地回去了。队长莱弗倔强而严谨，而随队的生物技术专员可可似乎是与他父亲收养的一个学生，遇到这种情况只让她跟随前去，于情于理也都正常。

勘探器中，那片宝石一样的蓝色距离二人越来越近。忽然之间，剧烈的火焰包裹了勘探器。二人置身的小空间内的温度陡然上升，然后又迅速在调节下恢复正常。

“莱弗，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找金属？”可可看着莱弗，而他十分认真地盯着屏幕里的各种参数。地图显示，他们已经来到了标志地点的正上方。

“我们现在太高了。”莱弗说着，开始猛然降落勘探器。伴随着一阵失重，勘探器重重地跌到了海洋之中，随即速度下降，缓缓下落。

“你够了！”可可把莱弗的手打到一边，想要抢夺控制屏幕，“我们现在就回去。”

“今天你怎么了？”莱弗被她不明所以的行为搞得有些烦躁。她平时即使开玩笑，也从来没有过分过……但是，莱弗的注意力倏忽又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

这时勘探器已经接近这片海域的水底，他看到眼前一块高高的石头上，平铺着一层绿绿的东西，类似于一种藓类植物。

“可可，你看……”他又看向水底——水底稀稀疏疏地分布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那不是石头。经验告诉他，那是活的。

绒绒小6 · 发表于 2020-5-4 15:21:27

本帖最后由绒绒小6 于 2020-5-4 15:27 编辑

“可可，”莱弗抓住了可可的手腕，仍然目不转睛盯着水底的一切，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的生物扫描仪也许需要改进了。”

“那可是老师设计的。”可可用很小的声音，自顾自嘟囔了一句。

水底的这些生物五颜六色，形状也是稀奇古怪。有的像一个笨拙古朴的杯子，有的则像丝带一样在水中飘摇，更有甚者，还分成了好几束触手……

“低等生物，”可可看了一眼，说，“在水底靠过滤水中的微生物和营养物质生活，并不会自由运动——对于我们来说，这里跟只有单细胞没有什么差别。莱弗，我们还是走吧。”

莱弗却注意到她并不如自己预想的那般惊讶。可可是一名年轻的新晋星际生物学者，这次面对新的样本，她却有点心不在焉。

可可知道自己最终阻止不了莱弗的。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倔。

为了在水底看清足够远的地方，莱弗打开了远程探照灯。看着地图上的红点，他向前走着……没走多远，一个坚固的金属开合门就代替了身边鳞次栉比的石头与原始生物。

“喏，你要找的金属。”可可一摊手，说道。

莱弗看着眼前的人造物，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一句话未说，他开始操控勘探器返回。

“去哪儿？”可可警觉地问。莱弗，显然在生她的气。很明显，她知道一些东西，但在可以隐瞒。关键还在于——她从不会说谎，每次说谎，都能让人怀疑。现在莱弗不知道这里的底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返回如实报告。

“这里有不明对象。”莱弗的语气让可可确定了他就是在生气，“回去报告母舰。”

可可刚想回答，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看向可可，不满地质问道，“你是知道这里有不明物体的——”

“是的，我知道。”可可打断了他，“所以，不要告诉母舰这些，不要让它知道。”

看着莱弗减慢了速度，可可乘胜追击，试图说服他，“相信我，莱弗。这不是暴动分子的基地。”

“那这究竟是什么？”莱弗的问题也穷追不舍，“它的材料很特殊，879-12高能反应堆是星际间制作高杀伤武器的一种重要原材料。”

“可是它也能运作几亿年。”可可扯着莱弗的工作服袖口，“你忘了么？为什么你现在注意到的，都是这些呢？”

“可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用的上几亿年的反应堆吗？”莱弗反问道，“即使我们已经有人在改造身体的方法活了上千年……可是几亿年不是太长了吗？”

这次换成可可沉默。

绒绒小6 · 发表于 2020-5-4 15:23:04

本帖最后由绒绒小6 于 2020-5-4 15:24 编辑

莱弗见此，放缓了语气，柔和地说道，“可可，你在职责之内包庇了一些事情。至少你应该告诉我——还好现在来到这里的，是我们。如果是其他探险队，任何秘密都藏不住了。”

当然，莱弗略过去了一项——如果有其他探险队，至少是近些年的探险队，没有飞船能像拓荒者号一样精准扫描远处的星球。自然也就发现不了这些玄机，便会只当这是一个不太平凡又不太特殊的边陲星球，并没有多大的开采价值。

“看看这些生物吧，莱弗。”可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把探测器给我操作。”

屏幕转移到了可可眼前。她操控探测器驶到了门前，输入了一串复杂的符号，似乎是发射了特定频率的电波。接着，门开了。

一股海水裹挟着古老的气息涌来。等海水平静，探测器才缓缓驶入门内。接着，大门关上，海水抽空，然后下一道门开启。这都是海底基地的惯常操作。

“过来吧。”可可打开探测器，走了出来。莱弗跟随而下。这个星球的重力系统，大致还挺舒服。

第二道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如水族馆一样的房间，只是，更有科研之感。这些大缸子中，不仅有刚刚看到的底栖低等生物，还有在水底蠕动着的肉虫子、在水里漂浮着的半透明生物、甚至还有披着护甲的多足动物。

“原来……这个星球的生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莱弗看着水里的动物，十分吃惊，“那为什么刚刚只有……”

“因为建造这个基地的时候，产生了一些污染。”可可说道，“当时这附近，一个生物都没有了。实验室里这些生物，都是从星球其他地方收集来的……可是，你看，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实验室外的生物又试图重返这片领域。”

“可是生物探测仪，”莱弗心头仍有疑云，“生物探测仪很少出错。那为什么检测不到呢？是你修改它了吗？”

“虽然航道途径这个星系，可我怎么会知道，休眠醒来你偏偏停到了这里？”可可回怼道，“倒是拓荒者号扫描仪——一个最先进科技，还有哪些功能，为什么你作为队长都不告诉我们？”

缓了一口气，可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母舰越来越受重用……可是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你曾经说你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工作，为了星际的秩序与和谐，可是我也有我的理由。我不想让这个星球被发现。”

“是啊，本来它被发现的概率微乎其微。没有特别的资源，也探测不到这上边有高等一些的生物。”莱弗说道，“你依然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的生物扫描设备会出错？”

真是死脑筋。可可哀怨地看着莱弗。

“因为我。”

一个沉着稳重的男中音响起，可可松了口气，而莱弗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绒绒小6 · 发表于 2020-5-4 15:24:17

一扇小门缓缓打开，博士走了进来。

“老师。”可可如此称呼。可是莱弗的那声爸爸，却没能喊出口。

“傻小子……还在生我的气？”博士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星球的位置，本身得天独厚。猎户座旋臂边缘是一个正常航道根本不会停留或抵达的地方，而这里的环境……就是生物的天堂。”

莱弗看着自己失踪已久的父亲，沉默不语。他从小便不想继承父亲的科研道路，一点都不想。因此他们不少闹矛盾——甚至最后，父亲还要劝说他不要加入母舰。可是，在母舰寻找更多的生存地带，是他的理想所在啊。

“生物扫描设备无非是探寻生物的运动电波。”博士继续说道，“我懂得这些设备，就更懂得如何避开这些设备。”

“可是你的反应堆出卖了你。”莱弗终于开口了，“隐藏反应堆，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是啊，这可真难办。”博士笑了，“可惜，我儿子又不肯帮我。”

“你这么做是毫无缘由。”莱弗反驳道，“大费周章，留在这个星球，还不想被人发现上边的生命迹象。”

“这或许是我做了这么多年研究的私心吧……”博士看着水缸内的生物，喃喃道，“我曾经研究过及其微小的分子生物，却又回归到宏观星际生物之上。不同星球的样本千奇百怪，又是多年的研究，最终震撼我的，是进化的美丽……”

“浪漫主义的借口。”莱弗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和独占整个星球没有区别。资源应该给所有人。”

“我在令这个星球不属于任何人。”博士回击，“我只是一个观察者。既然我从你们身边消失，我就从来没有准备回去过。”

莱弗一怔，“你打算永远呆在这个地方？”

这对于莱弗来说，是无法想象的。这里陆地稀少且一片荒芜，深海浅海之中也只有原始的生命。这里没有人，只有无数的低等生物。

“休眠仓可以保证我在几万年、几十万年乃至几百万年后醒来。”博士说道。

“你是已经准备告别你认识的所有人了？！”莱弗讶异道，“可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这个星球被发现了……”

“不会的。”这次说话的是可可，“只要解决了反应堆会被探测到的问题，基地就只是一块普通的金属。”

“几万年、几十万年乃至几百万年后……”博士缓缓说道，“你怎么确信还会有我们呢？”

“这不可能。”

“生命来去匆匆，物种更新换代”博士继续说道，“只有基因永恒。小到星球，大到宇宙，不遵守规则，最后只能被洗牌。繁盛并陨落，这是进化的循环。”

绒绒小6 · 发表于 2020-5-4 15:25:21

“我不相信。”莱弗说道，“高等智慧生物绝不是被命运的循坏物种，我们将是循坏的打破者。你我的信仰，完全相反。”

“是啊。”博士摇了摇头，“我们的思想大相径庭，信奉的自然法则也完全不同。”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莱弗拉起可可，准备离开，可可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莱弗的手腕。

“莱弗，还有一些事情，”可可说道，“我们已经为了这个星球死过一次了。”

“你在说些什么？”

“唯有基因永恒。”可可直视着莱弗的眼睛，“我们都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但是它们在世间留下了记录。我走上了一模一样的道路——因此老师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为我解释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倒是你，莱弗……变得完全不同。”

“我为何要与别人相同？”莱弗感到自己的大脑越来越像一团乱麻。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莱弗，”可可握住他的手，“你知道的，我学不会说谎。所以，相信我。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她拉着莱弗走进刚刚打开门的稍小的房间，里边有三个休眠仓；在房间的尽头，是另一扇门，旁边固定着一个身份检测设备。可可拿起莱弗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滴——伴随着一个身份通过的提示音，莱弗面前又露出了一道蓝光对他的虹膜展开了扫描。随即又是滴一声的提示音。

门开了，房间里空空荡荡。

“这是一个档案室。”可可解释道，“这里有当年飞船上与基地里的录像。”

莱弗半信半疑地跟随可可走了进去，门关上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在二人的身边投影成型。

他看到，博士带着自己的儿子与几个学生来到了这个无人问津的星球。来之前他曾预言，这个星球极大概率演化出复杂的生命——宇宙中已经探测到的有初等生命或者是极初等生命的星球很多，但各种条件都符合演化出复杂生命的却很少。

而几百岁的博士则有了一个更激进的实验想法——永远留在这里，每次用休眠仓度过大部分时间，用分布在星球各处的监测仪监视星球上的物质变化与物种进化。原本大家约定，想要加入这个项目的人留下，而不想加入的人可以直接离开，但要从航行记录中彻底删除此地的星际坐标，离开之后也永远忘记这件事。

在三个学生离开之后，留下的便只剩下了五个人。两年之中，基地在富饶的海洋里拔地而起，博士的儿子也与一个女学生结了婚。再后来，另外的两个人逐渐想要离开，他们谋划悄悄离开时，一并取走基地的资料与星球的数据。基地没有安装与远处星球的信号传输设备，因此他们带走数据的准备工作，费了些周章。

正是这略显麻烦的工作耽搁了他们的时间，此时他们二人已被发现。争执上升为冲突，冲突引发了更严重的后果。面对对方的武器威胁，两位年轻人也选择了回击。而整个过程中，博士都还在休眠仓内——直到休眠仓内传输来紧急信号，他才陡然惊醒。没有人回应他，除了中心控制房内被击碎的中心处理器与激烈冲突后的四具尸体。而监控器留下了真相。

在之后快速推进的全息投影中，莱弗了解到了，博士一个人躲在基地，经历了许多次失败之后终于使儿子与学生的基因，缔造了新的生命。之后，博士带着几乎成型的胚胎，离开了基地。

随后，这段投影就戛然而止了。

[剧本小说] 【绒绒短篇科幻】拓荒寒武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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