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4小剧场】“长生不老的人，不可避免地会有那么一点作死的爱好 ”

啊顺顺呀

真的好好看呀。超级入迷！期待后续

yinyuesk

看得不过瘾啊，请继续

Ash不懂宝可梦

【三月的风六月的雨九月的风景】

摩根挣扎着试图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想沉睡多年的身躯血液早已不再正常流通，机能的运转也明显变慢。他竟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把头磕到棺木边缘直接再次把自己送走。雪姨赶忙跑上前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她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事

摩根僵硬地以一种略显尴尬的姿势杵在原地，半天说出一句“我…躺太久了腿麻”

这直接逗乐了雪姨，她拉起她的臂弯，想要拉他起来，不了他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雪姨身上，雪姨愣住了但也还是顺势接住了他，并没有把他推开。这一幕刚爬起来的小一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她怕不知道如何和爷爷交代这件事，也不知道这一幕她应该作何想法，就像她看到了什么丑事。但小一也知道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雪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打趣摩根“你这不像腿麻，更像软骨病啊，要不要找Silversweater来给你看看啊？”

摩根笑着说“好久不见，你嘴还是这么欠”

雪姨知道现在这场景有失妥当，她回头看向小一“还愣着干嘛啊，过来帮忙啊”

小一这才回过神来小跑过来扶住摩根另一侧躯干，画面好笑得像抬轿。雪姨继续借机开玩笑好缓解刚才那一幕的尴尬“你说说你，睡觉就睡觉，赖床就赖床，穿金挂银的是要给谁看，现在知道错了吧？”

“那不行，万一我就这么一睡不醒，哪天谁挖坟来以为我一贫如洗，一辈子过完的连个陪葬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办？那我不白混了那么多年？”摩根故作赌气地回答雪姨。

一边和雪姨抬半身不遂的摩根，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侧脸，一边偷偷摸摸地揣摩着他与雪姨的关系。小一好奇关于摩根的一切，她第一次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他的笑容那么明媚，他的声音那么动听，他的一切表情都那么生动，他身上雪松香的味道是那么优雅，他的笑话又是那么幽默。

雪姨用胳膊肘戳了摩根一下说“可惜你醒了，那你现在有的好解释了。”

雪姨不是不好奇他为什么突然间决定苏醒，摩根沉睡了近一个世纪他的苏醒必然不是一个偶然，不然为什么她那么多次来看他，他都毫无反应，而他突然决定在小一出现时苏醒，这其中必有猫腻。但当下当着小一的面雪姨不好问他，于是决定事后私下再问。雪姨现在比起在乎他为何苏醒，更担心和忧虑的是要如何安置他才是当下最妥当的选择。

雪姨安置了摩根在楼上的客房后便叫来了诺曼，她暂时不想惊动Silversweater和Faba，而且三法王突然在雪姨家碰头必会使人生疑。雪姨认为此刻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在做好下一步打算之前先低调隐瞒摩根醒过来的事实。雪姨再三嘱咐了小一和平条例的重要性，而当下摩根已醒的事实她必须守口如瓶将其视为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秘密。

小一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她知道，这件事实则已经瞒不住了。她被法阵震伤的一刻，她手腕上的伯爵的咬痕烧出两个像香烟灼伤一样的痕迹。想起摩根说的记号，她知道了这是伯爵的借她下的套。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避免接触伯爵，这是她唯一能保守秘密的做法。她隐约产生了一种恐惧，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闯了大祸的孩子，在大人发现之前不只是隐瞒好还是坦白好。但她知道接下来的一系列麻烦都多多少少由她而起。

雪姨诺曼认为他们当下最万全的方案就是隐瞒摩根的苏醒，这件事当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对此摩根并没有表态，他反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玩世不恭的态度，就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雪姨不明白为什么摩根能这么镇定，她语气里带有了一种就像训斥孩子一样的怒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任性地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啊”摩根耸耸肩“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永远地藏在那个幻境，他们就算知道我活着，和平协议之下总不能来抄你家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糟老头子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雪姨为他无所谓的态度大为光火“他要是知道你在我这...”

"他早就知道"摩根直接了断地打断了雪姨“但他喜欢这种只要他高高在上我便抬不起头只能当个活死人的感觉，你难道这么些年来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你真以为当年那么拙劣的谎言能骗得过他？”

雪姨被怼得哑口无言，她知道他说的没错，摩根远比她更了解他们的死对头。她无奈“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 只要我继续装死，你一口咬定不知道我在哪，他还能大张旗鼓光天化日地来抄家？”摩根语气坚定地回答雪姨“只要我不复位，你不吱声，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活着，他也不会做什么。比起杀了我，他更享受碾压我尊严让我永世不得翻身的感受。他就算来，你一口咬定你不知道，那传送门开不了他便找不到我。只要你不承认，不知道，他便没办法逼你打开空间通道。他没有证据你就反咬他一口说他信口雌黄，那这件事里里外外都会是他吃亏。而他什么都不做，才能最大程度上的满足他的控制欲。”

雪姨知道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雪姨想不通，他醒来就是为了面临在被伯爵踩在脚下的命运？这不是他的风格，当年的他是那么骄傲乖张。

正当雪姨要问摩根他醒来的原因，亮突然走了进来，半身赤裸“雪姨，家里还有干净的毛巾...”

亮看到眼前躺在自家客房的摩根，愣在了原地，他一时间没法接受摩根还活着这个事实，而且就像个大爷一样躺在自家客房床上。亮不是不知道摩根，他不是不知道摩根是自己能和雪姨厮守至今却还是少年模样的原因，他更是清楚摩根对雪姨的情愫。摩根从未在他面前掩藏过他的心思，就像是一种示威。亮知道自己不如他，亮知道如若不是雪姨爱的嫁的是他，他没有一点与其争夺雪姨的条件和胜算。亮一时间心绪复杂如鲠在喉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他委屈而愤怒的是，这件事雪姨先叫来了诺曼，也没给在外面洗车的他打一声招呼，就像他不只是个凡人，还是个外人。

“你还活着呢啊？一点不见老啊”摩根话里带刺，对亮的态度充满了讽刺

“你回来干什么？回来重新坐回你的王座上，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亮反唇相讥“我看你这半身不遂的样子是坐起来都难，更别提王座了”

诺曼不想参与父母的感情纠葛，只得假装没在听看向一边，雪姨知道亮与摩根因她而起的矛盾，也不便插手，在这场斗嘴里她不想看起来站在任何人那边。

“巧了，我才不要那个头衔呢，顶头上那么重。我要是那么在乎，我也不会让你当上今天的‘第一先生’。”

摩根这话似是刺激到了亮最后的一点卑微的自尊，亮怒不可遏地指着摩根大吼让他滚出自己家，他滚到外面去，是死是活谁想要他的命都是他活该。

雪姨无奈，只得劝亮冷静，当下的形势比他想的要复杂，他们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没想到雪姨这一举动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亮嘶吼“你那么在乎你的权利，他那么想要你，我祝你们俩终成眷属，白头携...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不会白头也不会偕老。那我祝你们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这长生不老的游戏我玩够了”，说罢亮便摔门而去。徒留雪姨一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诺曼看着眼前沉默的摩根和眼里含泪的雪姨，知道这一地鸡毛只能自己来收拾。他咳嗽了一下打破这空气中的尴尬与肃杀“这样吧，他住在我家吧，妈你再和爸谈谈。安博先生（Ember摩根的姓），您老人家留他在你俩这估计就冲这一点就炸的火药味都能引来整个遗忘山谷，更别提藏匿你了，我爸就得迟早把您给卖了。”诺曼和事老一样冷静地分析着“我的爱人莉莉好歹是一个吸血鬼，有些年岁地位，我不相信他们遗忘山谷会莫须有地怀疑到我家头上。我知道你对吸血鬼心存芥蒂，但我以人格发誓，莉莉绝不会走漏任何风声，她对你的老对头也没什么好感。而且我听说你也看到我们的女儿了，她就是一个法师，她还有个孪生弟弟，但他是一个吸血鬼，莉莉再不济也不会愿意挑起分裂那姐弟俩争端的事情。这件事，我会和她谈好的，你看行不行？”

“莉莉？莉莉维托？”摩根眯起眼扬了扬眉毛“Vlad没杀了他们姐弟俩？还让她结婚生子？老东西是不是失了智？”

诺曼被摩根突如其来的问题杀了个措手不及，他虽然知道莉莉与伯爵向来不和，但她从来都没解释过原因，他也从未问及过原因。“你这是何出此言？”

“我觉得这种事你问她比较好”摩根摆摆手“我一个外人还是不便插手”，诺曼的妻子是莉莉这件事给了摩根一点相信诺曼方案的筹码，他知道如果他的妻子是莉莉，那她大概率是不会为了伯爵而出卖他与诺曼，她和雪姨一样，也不是一个会轻易背叛家人的人。诺曼计划最大的风险便是他吸血鬼妻子为了对伯爵的忠诚而背叛他们，但如若他的妻子是莉莉，那诺曼的计划便大概率是可行的，也是当下的最优选项。而这个计划也方便他调查那个让他醒来的原因：小一手上伯爵的印记。摩根思忖了一会，姑且表示他认同诺曼计划的可行性。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雪姨亦认可了诺曼的计划，但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到底，说实话，为什么决定今天，现在复活？你有计划过吗？还是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摩根低头思考了一会，嬉皮笑脸地抬起头看着雪姨“如果说，我看上了你孙女，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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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不懂宝可梦

【日光下的伊莱】

诺曼和雪姨的初步计划是将摩根暂且留在雪姨家，他想要先和莉莉商量过自己的计划在做进一步谋划建造雪姨的绝对秘境的连通点。诺曼想确定的并不是莉莉对自己是否有所欺瞒，他想要知道的是她的隐瞒是否是因为她一直独自背负着什么重担怕连累了他。若是如此，他愿意与她分担任何风险与后果。多年的陪伴他与莉莉早已培养出的心照不宣的信任与扶持，而就算这一刻，诺曼也未对莉莉的初心有过一丝怀疑。

诺曼回到家时，莉莉刚好下班回家，正在擦拭眼镜。她笑意盈盈地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雪姨找他什么事，是不是又让他去修家里的电路板。

诺曼看着眉眼温柔的莉莉，今天的事情竟一时间有一点不知如何开口，他回应了她一个微笑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莉莉，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那么严肃？”莉莉看着踌躇的诺曼，眼神里多了一丝怀疑，她知道他鲜少对她态度如此严肃，他向来都是性子最温和的人。

“你和斯特劳，到底有过什么过节？我知道你以前提出过你和施特劳不和，但是你不想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当时觉得那也不重要，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是谁来了我都愿意保护你…但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我现在必须要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我不是像要质问你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一直独自承担着什么令你痛苦的事，我愿意与你分担，我是你的丈夫，我愿意无条件地接受你的一切过往，我在乎你。”诺曼组织了一下语言，拉起了莉莉的手，问话的语气诚恳真挚。

莉莉看着诺曼清澈的眼睛 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告诉了诺曼那个悲伤的故事

【Eli】by Lilith

我和伽勒都是日行者，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是吸血鬼里的个别群体，我们可以在太阳光下像人类一样地生活。但我们所要付出的能像凡人一样享受阳光的代价就是，除了不老不死，我们也与凡人一样的脆弱而普通。

伯爵是夜行者，是所有的能力的集合。他刀枪不入，法术不侵，具有念力控制和雾化的能力。他强大，他是你不可想象的战无不胜，他唯一的弱点就是日光。我和伽勒是他手下的一个部署的领队：日行者部队。我们的工作，就是在白昼里保护遗忘山谷。我们的部队并没有无时无刻地受伯爵直接掌管，毕竟他无法伸手触及阳光之下的一切事物。他对我们并没有实际意义的支配权，白天的行动我们有着相当大的自由。他对我们的部队的主导权真正意义上大体只是形式上的，日行者真正服从的是我与伽勒。而我们也恪守着对他的尊重从未越过界，向他如实汇报一切，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行事。那时他是我们种族的骄傲与信仰，他的屹立不倒就像是象征着我们的战争无往不胜，没有人能够战胜施特劳，这是我们从小就被叮嘱的，也是我们从小就相信的真理。

我们是白日下保护遗忘山谷的前线，我们的任务是保护遗忘峡谷的日光屏障，那层全日遮挡每一丝每一毫阳光的，由以往死去的夜行者所化幻化成的黑烟形成的巨大保护罩。我们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超能力，我们就像普通的人类一样作战，像普通的人类一样伤亡，像普通的人类一样死去。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身边的同时，手上慢慢地也沾满累累的血债。战争就是这样的，也许我不应该对夺人性命感到麻木，但我确实一度觉得那是一种理所应当：一为了我离去的战友，二为了我种族的存亡。

微光溪流不傻，他们知道我们是最弱的部队，却也是白日之下遗忘峡谷最后的防线。多年的征战，我们已经敌众我寡，不堪重负。所以当微光溪流提出和解协议，我和伽勒是那样高兴，我们终于不用再看着身边的人牺牲，不用再没日没夜的茹毛饮血中麻木不仁。我们也只是战争里的棋子。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不是棋子，是弃子。

我们没想到施特劳没有签条约的意思，他甚至提出了要摩根人头的要求来羞辱微光溪流。施特劳依旧命令我们继续镇守白日的前线。我与伽勒开始消极应战，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避免这可以避免的牺牲，就为了他的面子？就为了当上赢家的骄傲？我们开始反抗他的指令，消极应战，不再将一切如实汇报。而施特劳也开始注意到了这点。

但小聪明用尽也不足以掩盖我们所剩无几的战士已经不足以我们这样与施特劳小偷小摸暗度陈仓的事实，我们开诚布公地找他谈了当下的情况。我们恳求他停战，前线的战力已经溃不成军，成年的健全的战士已经寥寥无几，而他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把自己人往死路上赶。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没有一点的动容，他告诉我和伽勒，没有成年的战士，但还有未成年的日行者，提早接受历练也无可厚非，毕竟你们想来都比别人落后，笨鸟要先飞。

我无法告诉你我当时的心情，那自己的信仰的崩塌在自己眼前，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在自己崇拜了百年的人的脚下碾碎，自己和周围人的性命被自己的上级视若草芥的愤怒融合在一起，我甚至生不出气，我只是震惊于那昭然若揭的真相：施特劳从来没在乎过日行者的死活，他是在用微光溪流清理门户。他不喜欢日行者，他无法完全地控制我们，而且他鄙视我们的弱小，他对我们作为他的同类一事嗤之以鼻。

伽勒是个暴脾气，他当即与施特劳产生了争执，不想施特劳竟将伊莱抓到了我们面前。那是我们死去挚友的孩子，他那时还是个孩子，他只有12岁，他单纯，善良，无辜，他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他还没来得及见识这个世界，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的未来。

施特劳轻蔑地看着因害怕而哭喊的伊莱，告诉我们像这样懦弱单纯的孩子，不经过历练，是不配活到成年的。他的手下莫兰是那样用力地掐着伊莱的喉咙，我能看到她指尖伊莱的皮肤开裂的痕迹。她与施特劳有着一模一样的恶毒，不愧是他的亲信。

伽勒当时便向斯特劳冲了过去，而我只想救下可怜的伊莱。而加勒连碰到施特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身边突如其来凭空乍现的红色血雾击飞，我与他当时一起被掀翻在地。我知道我们和他动手就是飞蛾扑火一点胜算都没有，但我没想到过我们实力的差距竟是这样的悬殊。我不知道我们就连碰到他都做不到，而他击溃我们甚至不需要动一动手指。他当即命令手下将我们关在地牢到了几日后的一个黄昏，黑雾笼罩的峡谷是没有日夜之分的，没有了光阴，时间更是一种抽象的概念。

我和伽勒离开古堡回到营地时时就感受到了浓重的肃杀气味。没有人愿意说一句话，除了日行者，大量的夜行者也低着头围绕在营地周围，低头沉默不语看着面向屏障外界峡谷的入口。没有人愿意回答我们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所有人悲伤的神情和有人眼中若隐若现的眼泪，我们知道施特劳还是动手了，他真的下令将所有未成年的日行者一起充了军驱赶出了防护屏障。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悲愤和惊慌，他送走了多少？十个？一百个？一千个？还是一个不剩？我抓着他们一个一个地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忍心重述这悲惨的事实，更没有人忍心告诉我，到底多少个未尝世事的孩子被送往了前线。自那后我们每天都站在峡谷外张望，甚至前往人类的世界寻觅，妄图有一天能得到其中任何一个孩子的音讯。我知道希望渺茫得如海底捞针，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别的能为他们做的事情，就算能救下一个也是好的。那些孩子与人类孩童无异，而流浪的人类孩童尚且孑然一身难以维系，更何况从未接触过外界世界的日行者儿童。我不知道等了多少天，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们看到伊莱遍体鳞伤地身穿白日部队铠甲踉踉跄跄地爬回了营地时，你不能理解我有多心碎。我的挚友上战场前曾要求我承诺她保护她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回来，替她看着伊莱长大。我当时是那样努力地祈祷过她可以和我一起从战场活着回来，但她没有。如今，她和我最后的承诺我都没能做到。伊莱就这样体无完肤地死在了我们眼前，爬回遗忘山谷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施特劳真的一个把所有能拿起武器的日行者送去做了送死的任务：偷袭法王Faba的亲人的居住地，让最后中立的法王Faba倒戈，反对签订和平协议，那么Faba和摩根的两张反对票必然会驳倒Silversweater一人签订和平协议的计划。而这由孩子组成的部队根本就不是对手，证据就是伊莱是这千百个孩子中唯一一个活着回来却仍未能幸存的孩子。施特劳放我们回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亲眼见证这惨状，是向我们示威，是警告我们忤逆他的后果，他要我们老老实实地死心塌地地为了他去送死。

我们是那样憎恨施特劳，我们自知施特劳清理我们的决心，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唯一能利用的就是他唯一的致命弱点：日光。我串通了Silversweater，帮助其潜入遗忘峡谷内部， 同他带着他独有的日光法杖进入遗忘峡谷施特劳的城堡，而日行者将卸下所有警备允许其余法师在防护罩外设下环绕峡谷一周的日光法阵。我所提出的条件是他必须信任我们只身进入遗忘峡谷，如若我们发现他心怀不轨，他便无法离开离开遗忘山谷，就算事不成，他们也愿意接纳所剩无几的已无容身之地的日行者。Silversweater许诺我们他会信守诺言，只要伯爵签署和平协议，他不会擅自妄为，他是个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的人。

我无意背叛其他夜行者，他们也是无辜的。我还记得平凡的夜行者们尽心尽力一视同仁地救治日行者部队的伤员。夜行者也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爱人，他们不值得受到施特劳与日行者恩怨的牵连。他们还记得夜行者们为他们亲手缝制了每一件战袍，与他们一起埋葬死去的同胞，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的资源给在白日前线的日行者。加勒和莉莉从没有忘记曾有过善良的夜行者与他们共同希冀过和平与他们共享过喜悲。

Silversweater手上炽烈的散发着日光的法杖在无尽黑夜的遗忘峡谷里是那么的耀眼，我们进入遗忘山谷的瞬间，这突如其来的远远的微弱的日光瞬间足以驱散遗忘峡谷里内的所有夜行者。我与所有的日行者带他等在了施特劳的古堡外，而伽勒独自带着和平议定书去见了施特劳。他告诉施特劳，他今天和平协议愿不愿意他都要签，不然我们就会打碎遗忘峡谷的外围的日光屏障，让白日的阳光泼洒进来，你们就算在遗忘山谷也将无立足之地。加勒告诉施特劳我们已经放开了前线，任由法师留下日光阵法将遗忘山谷四周包围，夜行者将永远无法离开遗忘峡谷，也将永无翻身之地。我不是不知道施特劳的秉性，他不是一个会轻易被威胁的人，但若伽勒不从他这里走出去，我当下就会让Silversweater在遗忘峡谷内画下大量的日光法阵，打破遗忘峡谷的屏障，再一把火烧光遗忘峡谷所有的庇荫之处。计划是破釜沉舟，也算是同归于尽。

施特劳再讨厌被威胁，也还是不得已妥协，签了那纸和平协议。多么讽刺，他像杀虫一样对日行者进行清理门户一样的清扫，却仍是夜行者最坚定忠实的保护神，他不会做任何牺牲夜行者利益的事情，他那样谨小慎微地庇护着他眼里的自己人。他愿意为了自己的族人低头，而我们只因是日行者，甚至从未被他认可过生命的价值。

伽勒举着带着施特劳手印的和平议定书耀武扬威地走出古堡时，我与其他的日行者喜极而泣，这一天我们等了太久，付出了太多不必要的牺牲。而这一切到头来终究带不回那些无辜的孩子，那些因为施特劳无故牺牲的孩子们。我再也看不到回到暗无天日的遗忘峡谷里，如太阳般明艳的伊莱的笑容。

和平条例的条件还是相对丰厚的，微光溪流会定期供给血液药水来补给吸血鬼的血液需求，而吸血鬼从此不得离开遗忘峡谷亦不得狩猎人类或法师，他们的一切需求将由法师直接供给，合理要求之内，遗忘峡谷所提的一切条件微光溪流都会无条件满足。我们与所剩无几的日行者受到了微光溪流的政治庇护，我们才得以在施特劳的虎视眈眈之下得以存活至今。

施特劳当然至今也没有想要放过我们，但和平协议里有一条，就是日行者将重归自由不再受施特劳的管制，施特劳也不得迫害日行者，这是Silversweater周全起见防止我们因谋反而被秋后算账加上去的一条。施特劳当然不把和平条约真心放在眼里，但遗忘峡谷周围的日光法阵圈束缚了大部分的夜行者，他们无法离开遗忘峡谷，施特劳失去了日行者更是无法轻易成立军队再次伺机而动。而没有有效的下属来帮他干脏活，我们只要不再靠近遗忘峡谷，他便无计可施。这就是他痛恨我们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对他同样的深恶痛绝。

我今天告诉你的这一切，我本打算将其永远埋藏在心底。我不知道如果我们当时没有耍小聪明四处违抗施特劳，伊莱会不会就不会无故被送往前线去送死，那些孩子会不会就不会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送了命？而什么样的早夭又配被称之为有意义？和平的代价是不是一定要是一场血肉横飞？而伊莱有可能是因我与伽勒草率而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丧了命这件事，是让我多年来无法忘怀与和解的过去，我不愿提及是因为我不愿回想这终究不得而知的真相，而我的本意并不是刻意隐瞒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我不愿提及是因为如果那些孩子的结局是我与伽勒的罪孽，我不配让人与我共同负担。这是我必须独自承担独自吞咽的痛与恨。